番外(中)

=====

　本來櫻井只是怕打擾了松本休息，所以只要忙得晚一些或必需要早起時都會在自己房裡睡，自從發生杉崎的誤會，為了不讓松本再胡思亂想，櫻井幾乎每晚都到松本房裡過夜。

　有時早晨松本會去院裡摘下露氣仍重，香氣未散的鮮花放在房裡，然後給睡得鼾呼的櫻井一個淺淺甜甜的早安吻，溫柔地叫醒他。

　櫻井雖然很喜歡這樣子醒來的方式，但也告訴過松本好幾次，起不來就不用勉強自己，松本表示只是偶爾幾次不勉強，比起醒來時身旁空落落，他更喜歡能看到櫻井的睡顏，再說累的話他還可以隨時睡個回籠覺，於是櫻井也就由著他，恣意地享受這樣難得的早晨。

===

　休息日裡櫻井坐在簷廊喝著茶，看松本在院子裡侍花弄草，這個時節院裡綴滿了各色的花蕾，陽光溫和地灑下，有如欣賞一幅美景，寧靜舒適。

　櫻井笑他去年花粉症還挺嚴重的，竟然反其道而行，和這些花草樹木相處了這麼久，今年看著症狀似乎減輕了不少。
　本來當他知道松本有嚴重的花粉症，曾阻止他接觸那些過敏原，還想派人將院裡的植物全換過，但松本在這之前就已經磨著園藝師傅學了不少技藝，對庭院的佈置產生了興趣，也摸清了很多花花草草的特性，他答應櫻井不會勉強自己的身體，希望能將園藝花卉的打理都交給他，櫻井看他做得開心也只得任由他去。

　櫻井會大宅的庭院和松本剛來時已有很大的不同，原來的沈靜安穩的氛圍經過松本佈置改造後添了幾許活潑生氣，櫻井除了和松本一起時有閒情逸緻會坐在房間欣賞迴廊外的庭院景色，平時很少有機會去注意，所以開始並沒有察覺有什麼太大變化。
　後來不只庭院的氛圍變了，宅子內也時時會有新鮮的花束，各個角落都放上適宜的花卉佈置，也許松本本就有這天賦，沒學過花道，卻能做出質量極高的作品，餐桌上原本一成不變的擺飾現在也會依照時節換上不同花卉，讓會裡氣氛活絡了不少。
　櫻井會的宅邸雖大，空間也很多，但很快地就滿足不了松本源源不絕的創作慾望，他向櫻井提議說想開間花店，櫻井自然沒什麼理由反對，拉過松本將他抱在自己懷裡，「答應我，別累壞自己。」松本開心地點著頭。「需要什麼盡管說...」話還沒說完松本就掙開他的懷抱主動送上一個熱烈的吻。

==

　櫻井會的人非常清楚松本的身份，剛開始對松本都是敬畏有加，但隨著他待在會裡的時間愈長，大家都知道他對人和善又貼心周到，也常常做些小點心讓會裡來來去去的人能輕鬆享用，每個人自然而然地都和他特別親近。
　當他需要幫忙，不用櫻井吩咐，大家都很自動的願意出一份力。


　
　這天松本帶著幾個會裡的人去到花卉市場採購，他這邊在挑選花材花器，沒想到跟他一起來的年輕會眾在外頭等候時，跟街邊幾個混混起了衝突，大家都年輕氣盛，管不住脾氣，會規一時全拋到腦後，直到冷靜下來才察覺該要大禍臨頭了。
　「松本さん…」幾個人被斥責後來到松本身邊，軟聲軟氣地，完全沒有剛才逞兇鬥狠的氣勢。
　松本對他們的行為也很不以為然，不過看著他們一臉可憐兮兮的樣子，又想到會裡的刑堂的可怕，還是有些不忍心，深深地嘆了口氣，思索著如何替他們解圍。



　出外辦事回程的路上平岡接了通電話後，回頭向車後座的櫻井報告剛才電話的內容，說了有會裡的人聚眾滋事，但並未提及松本。櫻井面色平靜的聽完，點了點頭表示聽到了，沒做任何指示。
這反應卻讓平岡有些不知所措，『那...』
櫻井用手支著下顎看著窗外的動作沒變，緩緩的說，「平岡，不是連這種小事都需要我管，該誰辦就交給誰。」
『是...』平岡有些猶豫著似乎還想說什麼，看了看會長之後，不敢再多說，回頭又撥了通電話，但似乎沒有接通的樣子。

　回到會裡，手下見到櫻井立刻報告說那些鬧事的年輕會眾在書房等，櫻井皺起眉看了平岡一眼，平岡只得慌張又懊惱地到一邊急著撥電話要找人，電話卻仍然沒接通，櫻井不再理他，逕自往書房走去，手下跟在後面說松本也在，櫻井詫異了一下，隨即就明白了什麼似的搖了下頭。



　走進書房，往沙發上坐下，看著松本和他們一起跪坐在自己面前，嘆了口氣，無奈的揮了揮手讓其他人都出去。
對著站在門邊的平岡說：「你先去忙你的吧，」抬手比了一個手勢，「把門關上。」

　松本原來的打算是陪著他們挨頓罵，櫻井應該能因為自己而對那些人從輕發落，沒想到書房裡一下子剩下他和櫻井，心裡有些不安。
只聽櫻井用無奈的口氣說著，「他們心裡打的是什麼主意，我自然知道，別讓他們養成犯了錯就要拿你來當靠山的習慣，這次犯的不是什麼嚴重的事就算了。」

　松本低著頭聽著，想到櫻井曾說過別總要替會裡犯錯的人求情，忽然覺得有些懊悔，這時看到櫻井的手伸到自己面前，抬眼看他，表情是柔和的，這才將手搭上去，櫻井一把拉了松本坐到自己身邊。

『我還以為你要罰我。』松本小聲的說。
「你不是會裡的人，就算是我也沒資格罰你。」
「除非.....」櫻井攬住松本的腰，靠近松本耳邊輕聲的說，「晚上在床上...」邊說著放在松本腰上的手輕捏了一下，惹得松本整張臉漲得通紅，忙阻止他繼續說下去，『大白天的說些什麼...』
櫻井笑了笑，回復一臉正經，環著松本的手卻沒放開，「花店的籌備還好嗎？」
『嗯，會裡的人幫了我很多。』

　知道櫻井還有事要忙，松本只簡單地說了一下籌備的進度，一切很順利，都照著他的規劃進行著。


====


　櫻井站在花店門外看了會兒店門口溫馨的佈置，這才輕推開門，門上掛著的鈴噹敲著木門發出一陣悅耳的聲音，迎面撲來的清香讓他精神一振。

　松本聽到聲音從裡面迎了出來，一看到是櫻井，開心地招呼著他。
櫻井故作嚴肅地說，「我來看看我的投資有沒有被好好經營。」
『唉呀，原來是大老闆來視察了。』
櫻井笑著伸手摟住松本的肩，抱歉地說，「對不起，開幕時沒能趕回來。」
『不要緊，有事要忙嘛，而且你這不是一下飛機就立刻過來了。』

櫻井聞言回頭看了一眼身旁的人，只看見平岡尷尬的低下頭。

「我說呢，你看到我一點也不驚訝，原來早安排了眼線。」
『他們知道我是關心你。』
「那是他們不知道你其實是來我身邊當臥底的。」
『我就知道這事要被你講一輩子。』
「你願意聽一輩子嗎？」
『只有你會丟下我，我又逃不了。』
「唉，原來是逃不了只好待在我身邊？」
『是被綁住了逃不了。』
「我可沒綁著你...」櫻井睜大眼不以為然地說。
『...這裡，被綁得又緊又牢。』松本將櫻井握著他的手順勢牽到胸口，同時卻將臉撇到一旁。
　很難得聽到松本如此直率地表白，而且還是在這樣半公開的場合，櫻井有些呆楞住。
兩人在後頭說的是悄悄話，這時突然聽到外面佐倉很有精神地說著「歡迎光臨」的聲音，松本趁機推開櫻井，滿臉羞紅地走出去。

「不好意思，請等等，老闆正在談情...」
松本一掌從佐倉的頭巴下去，『胡說八道什麼。』

『歡迎光臨，需要什麼呢？ 』為了掩飾緋紅的雙頰，松本帶著一臉過於燦爛的笑容招呼著客人。

「我是說談事情...」佐倉撫著挨打的地方一臉無辜的說。
櫻井笑著從他一旁走過，「算你機靈。」

　松本的花店規模不算大，櫻井本來也不希望松本太累，一切都在松本能夠輕鬆掌握的前提下讓他自由去發揮，也讓他自己從櫻井會裡挑了兩個覺得可以幫得上忙的人跟在身邊。
　花店的經營很順利，很多附近社區的主婦來過之後都成了固定客戶，除了買花，還喜歡和松本聊天。他開玩笑地跟櫻井說花店都可以擴大規模兼營咖啡店了。

===

　這日在花店幫忙的今村和佐倉兩人正好都出門去送花，不在店裡。松本正低頭整理花材，聽到開門的聲音，馬上帶著微笑出來招呼，「歡迎光臨。」
　走進來的是個中等身材的男人，一身休閒打扮，略顯不修邊幅，身上的皮衣看起來有些晦暗，臉上蓄著明顯鬍渣，一雙眼神卻很銳利。

　男人一進門，帶著笑意看了眼松本之後，就自顧自地將整個花店巡了一遍，邊走著手指還有意無意地撥弄擺放眼前的各式花束。
「要送人的嗎？什麼樣的對象？」松本看著男人意味不明的動作，仍然客氣地詢問著。

『黑道想漂白的方法還真不少。』松本一聽，心臟突地跳了一下，咽了口口水，眼前的人怕是來找麻煩的。下意識看了眼門外的動靜，若這人沒有同夥，自己估計還對付得來。
對方卻完全不在意他警覺的動作，『我知道你不是櫻井會的人，趁著還沒被染黑，和警方合作怎麼樣？』男人順手拿起一隻紅玫瑰，不客氣地在松本鼻尖晃了幾下。

「我不清楚櫻井會的事，沒什麼可以告訴你的。」警官挑釁的動作讓松本來了氣，握著拳將頭撇過一邊。
警官聽到松本不善的口氣，一把抓起對方衣領，火氣很大地說著，『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這種唬小孩子都不會成功的話少拿來騙我。』

　兩人對峙著，近到鼻息都噴到對方臉上，松本仍是一臉倔強，毫不妥協，警官放開手整了整對方被自己抓皺的衣領，怒極反笑，『別那麼快回答，給你些時間好好想一想，我還會再來的。』說著轉身往門外走去，背對著松本舉起手裡的玫瑰，『你的花我收下了~』

　松本撫著節奏有些紊亂的心跳，咬著唇，心裡想著，既然對方說是警方，應該不至於會做什麼違紀的事，自己花店是正當經營，不需要害怕，這事便也沒對櫻井提起。

===

　上田警官年紀輕輕時就立下大功破了不少案子，因此很快便做上警部，但也因年輕氣盛自信狂妄，不夠謹慎，當年在櫻井會安排了眼線想抓櫻井會把柄，被當時還不是會長的櫻井察覺，使了反間計，讓他動用大批警力卻撲了個空，上田因此被降職，也再難有升遷機會，於是記恨櫻井，時時想找機會扳倒他。

　此後上田又來了花店幾次，不外乎就是軟硬兼施地要求松本跟他合作，有幾次激動起來差點傷了松本，松本不願將事情鬧大，從不讓今村和佐倉回去向櫻井報告。


　這次上田出現，不同於以往單槍匹馬，還多帶了一票便衣，開始便不客氣的踹門而入，藉口有人報案說店裡用花材當幌子，藏有毒品，煞有其事地晃了晃手裡的紙張，說是搜索令，松本也沒能看仔細，幾個人入了店內不顧松本3人的阻檔，將店裡大肆破壞了一番後揚長而去。松本在阻檔過程中受了傷，面對店裡一片狼籍，今村和佐倉氣憤不已地咒罵著上田，松本只是默默地收拾，並且仔細交待兩人不准讓櫻井知道這件事。

　晚上櫻井擔心地問起松本的傷怎麼來的，松本回說是搬運花材時不小心弄傷的，櫻井只要他自己小心一點，便沒再多問。


==

　過了幾日，松本一回家，剛走到客廳就看到今村和佐倉兩人低頭跪在廳內，櫻井則坐在沙發上翻看報紙。下午時櫻井派了人來店裡將兩人換走，說是有事，松本也沒多想，讓來接替的人做著和平時一樣的事情，只是兩人新來乍到比較不熟悉店內事務，拖延了一些回家的時間。

松本看到客廳的情景，緊張的問，『發生什麼事？』
櫻井放下報紙，看著兩人，「辦事不牢，護主不力？」
『是因為前幾天的事？！』松本驚訝不已。
「我沒冤枉了你們吧。」只聽兩人惶恐地回答著，『沒有。』
櫻井隨口吩咐一旁的手下把人帶下去，兩人起身腳步走得有些顛，想來是跪了不少時間。

櫻井示意松本在身旁坐下，卻是松本先開口，語氣有些激動，『那件事是我不讓他們說的，不能怪他們。』
「潤，你不是會裡的人，你做的決定我只能尊重，但我要管理整個組織，不能有兩套標準，更不能因此亂了原則。」

松本想起城山的事情，咬著下唇，為兩人說情的話只能吞下肚。

櫻井緊握住他的手，「上田警官的事我會去調查清楚，若他再有什麼動作，你一定要告訴我。」
松本默默地點頭答應。


　隔天松本照常出門，卻讓花店公休一天，從本該要跟他一起去開店的平山那兒問了今村和佐倉的住處，買了些東西準備去看看他們。

應門的女人抱著孩子，一臉疑問地看著松本，「請問這裡是今村家嗎？」
女人點了點頭。「呃...我是松本，是今村在組織裡的....」
『啊，您就是松本先生！請進請進。』看到對方熱情的反應，松本有些訝異。『他受傷了，正在休養，偏偏這麼不巧…』
「我知道，我是特地來看他的。」今村的家裡不算太大，滿是孩子的玩具，除了今村太太手上的小女兒，一旁還有個坐著玩玩具的小男孩，松本知道他很疼愛孩子，常常聽他說到小孩的事，總是一臉幸福。
松本還來不及讓她別喊人，今村太太已經從房裡扶著今村走出來，松本看著心裡很愧疚，「你別招呼我了，快好好休息，都是因為我才害得你們...」
『不，不是的，會裡有會裡的規矩。』今村也沒怨懟松本，只希望他不要再自責。
說了一會兒話，松本沒待太久，留下一大堆慰問品後就離開。

　不同於今村有人照顧，佐倉則是一個人住在單間公寓，傷後行動不便，弄吃的也有些困難，松本吩咐平山留下照顧他幾天，佐倉原本不敢答應，但松本非常堅持，只好順從地讓平山留下。

==


　晚餐時松本情緒很明顯地低落著，吃得也少，櫻井幾次要夾菜給他都被拒絕。晚上回到房裡時，看到松本已經將自己悶在被子裡，還沒睡，但完全不願搭理自己。


「潤…」櫻井放軟了聲音叫著松本，很有哀求的意思。
松本當然聽得出來，從被子裡發出悶悶的聲音，『我去看過今村和佐倉了…』
櫻井心想，果然是為了這件事。掀開被子，把松本扳過身來面對自己。

『我說，你們會裡的規矩是不是太嚴格了。』松本噘著嘴憤憤地說。

　櫻井看著他的樣子，實在覺得生氣的松本也相當可愛，不過面對炸了毛的人，這點心思要是被察覺，大概別想再和好了。只得認真地回應，「會規也不是我能隨意更動的，若是不如此嚴格管理，櫻井會大概也會淪為你口中的三流黑道組織。」
　松本確實還記得第一次來到櫻井會的感覺，會眾的氣質和他印象中的黑道有些差別，他們做事自有一套準則，連資歷最淺的人都審慎地遵遁著。

『可你是會長從來也沒被罰過，要是你跪在那刑堂一次就能體會，那恐懼感實在不一般呀。』松本對於當時田口害怕的樣子印象非常深刻。
　看櫻井只是牽了下嘴角，話在嘴邊卻沒說出口，松本轉過身背對他，不再說話。櫻井心想只能等他氣消了些再來好好哄他，幫松本蓋好被子，自己在他身旁睡下。

　隔日櫻井起床時見松本還是維持背對他的姿勢，也不知道是真還沒醒還是假睡著。
每每到了晚上櫻井去到房間總是看他已經睡下，兩人已經幾日沒好好說過話。

==

　這天生意不錯，又是進貨日的前一天，花賣得差不多，松本於是提早收拾了店回家，在客廳正巧遇上等著櫻井的高木和遠藤。

　松本恭敬地和他們打招呼。

　聽會裡的人說櫻井這幾日沒什麼精神，遠藤想著也許和松本有關，正好藉這個機會和松本聊聊。

　遠藤讓他坐下，和松本說起了花店被警察查抄的事。

「這種事你可不能自己瞞著啊，你得說出來，大家才好商量著解決問題。」
只見松本低低的點下頭，神情有些沮喪。
「是不是有什麼委屈的事？」

　松本憋屈了幾天，聽到遠藤親切地詢問，一股惱地將心裡的不平都說出來。


『我就是不想看到會裡的人受罰，而且還是因為我，遇到這種事也不是他們樂見的，不應該怪罪他們，』
『遠藤叔叔，有時候我覺得這會規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翔君自己是會長，你們大概都不能體會那種害怕的感覺。』

　看松本說得有些激動，高木忍不住摟著他的肩頭安撫他，然後和遠藤兩人替櫻井解䆁著。

「不是的，前代會長也就是翔的父親，對他是非常嚴厲的，犯了錯罰得只會更重，而且挨打了，也沒能讓他好好休息幾天。」
「記得以前我曾被罰禁閉反省，只一天就有些受不住，他有次可是關了整整三天，這些會規他體會得比誰都深刻。」
「是啊，其實會長也有他的難處，管理這麼大的組織不可能面面俱到，他又那麼年輕就得扛這重擔。」
「要說起來也是我們沒用，把責任都放在他身上。」
「說真的，你來之後他笑容多了，有時好像還能看到以前頑皮胡鬧的小表情，我們看著都是打心底感到欣慰的。」
「希望你能多體諒他。」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松本從未聽過的事，說到最後竟有些語重心長。

『我... 』松本聽著，話哽在喉嚨裡，一時無語，他不清楚櫻井做會長以前的事，櫻井也不會特別說，想著這幾天跟他鬧彆扭，他也由著自己任性。

“會長。”遠藤聽到門口的招呼聲，轉頭看到櫻井正走進來。

「高木叔叔、遠藤叔叔。」櫻井打了招呼後看了眼坐在一旁松本，低著頭不願看自己，想他大概還在不高興，無奈地輕嘆了口氣，就往議事房間走去，高木拍了拍松本的肩，和遠藤一起離開客廳跟了上去。

==

晚餐時間櫻井剛到餐廳就看到松本穿著圍裙雙手各端著一盤菜正走過來，看到櫻井後衝著他露出了一個許久未見的笑容。

「談完了？我做了幾樣菜，大家一起吃吧。」

『怎麼突然想下廚？』看了看桌上豐盛的菜餚，感覺不只兩人份。『遠藤叔叔他們回去了，今天剛回到東京，家人想必都在等他們。』
「這樣啊…還想著遠藤叔叔一直說沒機會吃我做的菜。」他倒沒想到那一點，有些遺憾地說。

餐桌上櫻井吃得津津有味，不過氣氛仍有些尷尬，終於還是松本忍不住先開口。
「對不起。」
『怎麼了？』
「本來我總是覺得會規實在太不近人情，還怪你...怪你沒同理心...」
『會規的執行確實不是我可以隨便決定的。』
「你以前的事都沒跟我說過...」
『那也沒什麼好提的。』
「聽說你以前也闖了不少禍事。」松本眼裡閃過一絲狡黠。
『是啊，在老爸氣得拿起棍子前就要先看好遠藤叔叔他們在哪。』櫻井倒是應得坦然。

　松本笑了出來，看著眼前的人，只覺得很難想像那個他不認識的櫻井。
兩人之間終於回復了原來的融洽。

-TBC-